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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遇见逆水寒24h/00:00】世间情痴(方应看)

*旅妹有自设,he

*生病了赶稿头晕晕,文字可能写得欠缺些润色,很感谢您能读完。感谢鼓励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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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少女知道是他回来了,便忽地从窗前立了起来,急慌慌地捣鼓起了她那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

冬日的阳光从窗子的缝隙悄悄进来了,映过那些漂亮的玻璃罐子,少女穿着一身浅色冬装哒哒地就推开雕花木门出去,急得连绯红的披风都被门前枝丫上白雪沾湿几分。

“才多久不见,夫人就这般想念?”锦衣人纵身一跃下了马,笑容满面地一把拥住跑来的娇小人儿,将下颌抵在她的脑袋上蹭了蹭。

少女抱着这人,也不肯撒手,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将他往内室里头推搡:“大冷天儿的在外作甚?快进来讲。”

“好。”方应看垂下眼帘,满足地把笑意晕染在脸上,牵起少女的小手往里头走。

“你这冬装还挺好看的,绯红色外披风倒把你衬得跟雪地里的梅花儿似的。”

“是吧?今早才拿来的成衣呢。”

“嗯,跟他们讲,有赏。也只有这样的色泽和做工才衬得上我娘子的美貌。”

“你贫啊。”少女笑骂他,二人一同手牵着手进屋了。

龙檀香味散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晨间的风忽然就起了,凝冰的气息扑面而来,摄人心魄。

“我去关窗。”少女立马提着裙子往那头跑。

“阿温,我有话要跟你讲。”方应看首先坐了下来,看向正在关窗的少女,却少了不少的笑意。他是怕等会儿自己的小媳妇舍不得自己,要耍性子了。

她便坐了下来。

“怎么?”

“我要去西北了。”

少女才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做反应。

“不过你夫君神武,不过数月应该就归来了。”方应看终于又挂上了笑容。

他上完朝还未更替服饰,就直挺挺地坐在她的眼前,自信盎然,她竟心头复杂得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舍不得吗?当然舍不得的。但更因为她心头莫名有些不安。

少女沉吟片刻,自始至终没有多说太多叮咛的话,就只是握住男人的手,柔声道:“好,我等你回来。”

她此刻的沉着反倒是令方应看心头微微吃了一惊。

他在她的额上留下了一个吻,后来的一切,都是她神游太虚。送方应看离开后的几个月,她也忘记是如何度过了。兴许一页页的“见字如面”还透着一股墨香的清幽味儿。

倒不是没了方应看她就活不下去了,只是这不安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更加浓重。

有一日,名门望族家中女眷被邀请到宫里去摆宴,她才听人家讲,方应看遇袭了。

她忽然慌张起来,又庆幸给了她一个理由去找他。这几个月,想念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翻墙出去。这个时候还迈什么大家闺秀的步子。


西北有座山,山口的构造显得有些怪异,往里头看又像是什么迷宫似的。

倘若大宋士兵进此地,还不是凶多吉少?

“那小儿方应看,明日来此炼狱,还不是自投罗网?”

少女思索间,有俩小兵从前头过了,他们的对话却透露了极有价值的东西。

她于是上前跟去。

有俩西北士兵在前头边巡逻边聊天,一来自己也可以熟悉熟悉环境,二来他们这一心二用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发觉自己的存在,自己甚至还能画个地图。

若是个精明人物,都辨得出入这山分明就是入场鸿门宴。你方应看要是率军进了,只有一刻神游太虚,便也无想再安稳活着。

得亏她在现代学过考古绘图,她便等人走时抄另外的路溜了,边跑边在脑子里回想山里的地形。

方应看所在的大营差点儿令她找了三生,到时她终于才舒了口气。当彭尖瞧见她时,彭尖有些伤脑筋地摇头皱了皱眉,仍然是带她进去了。

“侯爷……他喝了酒。”他没有多问少女来此地的缘由,只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她披着白披风,立风雪于门前,颤抖着犹豫要不要开门。

方应看回头瞧见她便是笑,情绪神态在一瞬间顿时调整得无懈可击:“夫人来了?”

她都不敢用蒙着水雾的眸瞧他一眼,怕这一瞧,自己又要泪沾裳了。她便只是一声不吭地将烧好的热水端进来,把帕子放在盆里头透了几回。可她那些心腹事儿在肚子里头兜兜转转,跟早年间下的蛊似的,就是难以消除,她这绞帕的动作便来来回回重复了不下十遍。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方应看便捏住她的手,正视她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

少女抬头看向他。

“方应看,你身上的酒味好大。”

“大丈夫把酒言欢,我与将士们饮酒以迎胜仗。”方应看把自己撑起来,豪言壮语起来。他这般像极了不谙世事,初出牛犊不怕虎的富家子弟。

当真以为这浓得有些过分的酒气能将她糊过去?

饶是方应看演技高超,这时候眼底也溢出了疲倦之色,风雪夜里又被酒醉得紧,解了衣带便只知撑头盯住人不放,笑吟吟的,笑得少女心头又酸又涩。

喝酒盖血腥味,这的确是方应看能赶出来的事儿。

“有你这气力最好去跟戏班子学演戏。”少女挡住他的俊颜,别过脸无情地揭穿了他,揪着帕子的手攥紧了几分,才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转过身子用刚刚浸泡过的帕子擦掉了方应看嘴上的口脂。

他还没来得及躲,毫无血色的唇便暴露于夜色中。

少女的眼在昏暗的灯光下闪了闪。

方应看颦眉欲辩。

他只叹有时也希望她别那么精明,那样的话他这会儿骗骗她,讲自己醉意盎然时也许勾了几个胡姬,她只会吃吃醋罢了。

但她分明就是看出来自己喝酒的缘故和口脂的用途了。

少女的嘴角却不住地抽起来,她便忽地站起来就要朝外头走,只感受到重心不稳被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这人自然是方应看。

少女猛地回头瞪视他。她眼前蒙了层薄雾,眼角红涩几乎要溢血,藏的是恨,是不舍,是痛。

方应看默不作声地抱住了她,一身酒气将二人包裹。

泪水像小雨一样淅淅沥沥,从少女的眼眶流出,衔进唇缝里。

她在夜雨中落泪。

什么奸诈小人,什么少年英才刀枪不入,那都是外人的评价。褪下风华的方应看不是神,他也会疲惫。

方应看把她锁在怀里,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朵花递给她,玩世不恭地眯着桃花眼道:“你看,冬日的西北山上竟然还有花。就把它送给我娘子了。”

“此处的花根本不能算花,真正的花开在山野烂漫处。”少女不吃这一套,只在他怀里抽泣。

“什么?”

“方应看,我好想你。”她攀上他的肩头,搂过他的脖子吻上去。

方应看从愣到了回应她的吻。

“再等我几日,我一定带你去看花。”


风雪夜夹杂细雨,第二天清晨时大雪已落了满山。

等少女醒来的时候方应看已经不知去处了,只给她留下了他出征前夸过的红披风。她便急慌慌地套了衣裳出门找看守的士兵。

“侯爷?侯爷已进山。”

少女闻言就是一个皱眉:“大营西边有地宫那座?”

“是。夫人有什么事吗?”士兵有些诧异这侯爷夫人一介妇人竟知道这个。

“带我过去。”

少年听得愣愣的,才恍惚意识到这姑奶奶在讲什么呢,况且侯爷走时才嘱咐过,别让夫人乱跑。

他便硬着头皮抱拳,谢罪似开口:

“夫人,恕属下不从。侯爷临走前下令,不允我们放您离开。”

少女听了有些恼火,方应看爱她,但她不希望他当她是个瓷娃娃一样保护起来。她尽量令自己冷静,这个节骨眼儿也胡闹不得,只能想点其他的法子。

她背都打直了几分,端得是气势威压:“能否帮我捎张地图?”

“我去过那座山。”少女本来是很痛恨一些文人和道士的,他们着实是喜欢咬文嚼字,卖弄玄虚。比划起来扭扭捏捏,谈吐举止还装腔做势。今日为了去帮方应看他们,她反而是要学算命先生来言说了。

他若有所思,大宋好像是没人去过那,要不然侯爷也不会算是以身犯险了。

“那里地形复杂,要不是我来此地前途径那处,遇到两位西北士兵,你们怕也是瞧不见我这活生生的人立在你们眼前了。”

“我昨夜还未来得及与侯爷言说,他今日便离开了,若我不把地形图交与他……”

她立起一把弯眉盯着小少年,他似乎有些被说动。

他最终是答应了。

少女便赶忙回了屋子将地图急急完善好,心中念着方应看和大军一定要平安,望着士兵远去的身影,她才终于舒心了些许。

方应看,快然恣意不仅仅是我生活得快然,不是你生怕我被摔碎,小心翼翼把我捧在手心,而是我能够真正地站在你身边。

多日的劳累让少女趴在桌案上,昏睡过去。

她想告诉那个锦衣人,真正的爱从来不是一个人付出,另一人享受。

真正的爱情是势均力敌。

当大宋胜了的消息传来时,她忘了她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她忽然睁开了双眼,光彩在眼睛里忽闪几下,起身道:“当真?”

“是!”

她立即裹上红披风,出门扬鞭策马向着方应看归来处,雪地里空留马行处。

她一刻也不想再等,她想现在就扑进方应看的怀里,给他最温暖的的爱意。

雪海之中大风四起,纵使白色再刺目,也无所谓了。

当他身披铁甲率领军队归来时,她一眼便辨出了那个浑身英气的,她最爱的青年。

他尽自己的全部力气擦干了嘴角的鲜血,强撑着起身朝她露出了个自信笃定的笑容。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走,我们看花去!”

他还活着,他果然打了胜仗。

少女便飞奔过去,红披风被山风解开,随风飘至她身后,只剩下那个红色倩影在大雪中与那个伟岸高大的锦衣人相遇。

北风卷地白草折,雪色满山,橙红色战火热烈地舔舐着冰冷的巨石。

北雁南归,他们在天地一线处拥吻。

文:青洛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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